我再回到反詞的功能。史蒂文斯那篇文章裡也講到為甚麼要建構這個作為物質現實替代物的迷宮:因為詩歌是內在的暴力(這也是我不寫優美的詩的重要理由),為了抵禦、外在的暴力,所以詩歌不只是和平、逃避和自我安慰——它其實到最後一定要建構內在的語言的、詞語意義上的暴力,「以暴制暴」,來對抗世界的真實的暴力。但希尼關於詞與物關係最極端的說法是,在最極端的意義上講,詞取代不了物,最多只能成為反詞,就是詞語永遠不可能成為物質性和真實的事實意義上的發生,比如說他有一句話:詞不是坦克,不可能朝邪惡開炮,打不死惡人。但是詩歌的最厲害也在這兒:它成為坦克意義上的、邪惡意義上的反詞以後,建構的那個迷宮所面對的另外一個真實的迷宮,最後構成了觀念群。那麼,它不僅僅成為了形態,也成為單件的物,也是詩學形態──對於物質形態的詩學形態──是一個又一個起伏的觀念和形態,和物質性和反詞構成了一個觀念群。所以,在這個意義上講,詩歌所提供的,所糾正的東西,它的力量產生在這個「糾正」裡面,最後提供的那個力量是甚麼都不能取代的。
這個糾正力量有希尼援引的法國宗教思想家西蒙‧韋伊(Simone Weil) 提到的正義:正義就是提供平衡,是重力的重新分配,是修補移動和不確定。正義永遠是詩歌意義上的正義,其實也轉化為道義、倫理;元詩意義上的正義,也是倫理意義上的、語言意義上的、反詞意義上的正義。因為世界有平衡,正義永遠朝天枰輕的那邊走;正義不能屈從於重量、重壓。韋伊的最極端的表述(基督教意義上的選擇,好像是個倫理,但其實是個詩學的選擇,反詞的選擇):屈從於重壓,就是最大的罪。我後來在一首詩裡說過:「輕,總是為想像力工作。」詩要聽從的不是重壓,而是想像力,所以它經常跑到對立面去,跑到敵對的陣營那邊去,因為你這邊的陣營可能是最重的:我要跑到另一邊,這就是基督的原理,我代表你們所有的人被釘在那兒。詩歌的糾正力量就是反詞的很重要的力量和功能,就是重新分配重量,保持真正意義上的平衡──弱小和強大、美和醜、善惡、敵我之間的平衡。反詞,就是為「輕」工作,而「輕」為想像力工作。想像力是個綜合,裡面除了有優美以外還有醜,除了詩歌以外還有非詩,除了善以外還有惡,而且極善極惡都有可能會合。那麼我們怎麼來從倫理的角度理解這一點?這是反詞很重要的工作。
我先要說反詞不是反義詞,不是說「東西」構成反詞,「黑白」、「冷暖」 只是詞典意義上沒有被工作過的定義。這跟詩人的工作,跟輕,跟重新分配重量,跟修補無關。反詞的唯一性類似於數學中的質數——只能被1和它自己除盡。但反詞又不是質數,因為質數是客觀存在的,而反詞一定帶有主觀的、原創的和離開這個以後就不存在的、特定的、具體的東西。
比如說在〈手槍〉這首詩裡我借用了中文特殊的構詞法,就是兩個反義詞構成一個具體的詞,而且這個具體的詞居然可以很確切地具有指向性,有個意思,比如「動靜」、「反正」、「快慢」、「東西」等等。反義詞拆開以後「東」和「西」指的是方位,或者東方、西方地理空間的現象,可是合了以後是另一個詞,是一個東西,就是thing。「東西」這個詞也是作為魚一樣的狀態:水是魚的現實,離開了水沒法呼吸,在地上活蹦亂跳,那種活的狀態。「東西」這個詞也是活的狀態,離開中文的構詞法以後拿到英語裡面馬上不知道該怎麼翻譯,從某種意義上重新發明英文,因為「東西」這種構詞法其他語言沒辦法對應。
這首詩也處理「手槍」這個詞拆開的可能(我發現有些東西比如「手槍」這個詞沒辦法拆開):「短槍」和「長槍黨」(法國革命期間有這樣一個黨)——這兩個說法在英語裡面也沒有,不能說shortgun、longgun。因此,一系列沒有的東西通過中文的構詞法出現了。還有mafia「黑手黨」,跟手有關的,可是英文的mafia裡面有「黑手」這兩字嗎?「黑手黨戴上白手套」講的是洗黑錢。這個「黑手黨」變得彬彬有禮,伸出白手套,很優雅的。它內部的暴力有白手套作為外部。它甚至不去扣槍。另外,希臘雕塑斷臂維納斯為甚麼斷臂?因為她不屑於拿著槍去扣。這是詩歌的邏輯,是反詞偷運的東西,是詩歌的置換,叫做偷換。「她的手拒絕了人類/從她的胸脯拿出兩隻抽屜」--達利有個雕塑叫維納斯,胸脯是兩個抽屜。有人惡搞達利,叫「拉開了一隻抽屜的達利」,把裡面的一枝槍弄成了男性生殖器的樣子。「抽屜」這個字也跟抽屜文學有關──藏起來的,沒辦法發表的。還有 「裡面有兩粒子彈,一枝槍/要扣響時成為玩具/謀殺,一次啞火」。啞火,因為這是玩具槍、假槍,就是「反詞」──我們對這個手槍的詩歌邏輯最終變成玩具,假的,還是沒有變成真的槍,還是沒辦法扣響,還是啞火,還是射不出子彈的東西。但玩具難道不是個東西嗎?它也是個具體的東西,是在詞語中的。所以,這個反詞包含了太多的歷史的含義,有政治史、美術史、當代的惡搞,等等。在這個過程中把「手槍」這個構詞法從反向出現了小型的知識考古學。
達利《帶抽屜的維納斯》
「手槍」這個詞作為物,作為手槍這個物的反詞,出現了很多物質的特徵,就是手槍作為物質性和工具理性的特徵。這首詩的詞語具有「𠾐𠾐𠾐」那種零件感,可以拆的、裝的。我也當過兵,我們有個考試就是閉著眼睛把槍拆了,然後裝起來,看誰裝得快。「一個人朝東方開槍/另一個人在西方倒下」——這裡出現了卡爾維諾講的time zero。槍扣出去以後到達被擊中的人之前中間有個停頓 ,有個「時間零」,就是既不在槍裡,但也沒有擊中對方──這就是個大反詞:擊中他之前中間要飛一下,飛一下的時間哪怕是億萬分之一秒,但是比它更早的還有一個零,時間零。兔子趕上烏龜之前先得走牠一半的道路,而這個一半是無窮無盡的,就是芝諾的悖論。在詞語和思想,邏輯的意義上追不上,但在現實一追就過去了。詞的邏輯、思想的邏輯,和思想作為現實、沒有任何邏輯的東西產生了自我抵抗,構成巨大的反詞。另外,「一支槍/要扣響時成為玩具/謀殺,一次啞火」,因為這槍還是個假槍,詞語意義上的槍。「槍」在這兒成為槍的反詞了,物質性不在了,但是物質性保存下來在這首詩的語言的敘述和構成風格裡面。詞在這兒變成了物。「長槍」、「短槍」這些詞構成了中文意義上的反詞,因為這個構詞法英文沒辦法對應。美國詩人Tracy Smith說這一首詩解決了整個二十世紀詩歌界的疑惑,就是正和反,正的是對的,反的是對的,正和反都是錯的。詞到底是不是物?反詞到最後,物質性徹底地失去了,變成玩具,扣不響的槍,變成「長槍」、「短槍」這些詞,最後構成了中文意義上的反詞,因為英文沒有這個構詞法。我有一本英文詩集《重影》(Doubled Shadows),裡面同一個譯者Austin Woerner用兩種方案翻了<手槍>:一個是中文的構詞法,另外一個是從英文的角度理解的,兩首詩完全不相干。但Tracy Smith翻出來的詩又跟這兩首詩毫無關係。所以,不光是詞和物不可能完全對等,現實和事實不可能完全對等,連詞和詞也不可能完全對等。
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特別同意史蒂文斯的詩學立場。史蒂文斯以為除非你提供了內在的暴力,否則沒法防止外在的暴力;而詩歌某種意義上必須提供內在的暴力。這種暴力和殘忍,甚至是惡,一定得針對詩歌本身。而這構成最大的善,因為詩人面對的不是現實本身,而是為現實構成的反詞意義上的迷宮的對等物。詩人只能對那個對等物工作,針對那個工作提供善惡判斷、倫理判斷,提供反擊力,而如果你直接變成行動,就會變成希尼所說的「詞,永遠不能成為坦克」。比如說,當一個人流血、快要死去,詞和詩歌永遠不可能給他止血──詞,是觀念群、反詞意義上的發生。它可以讓物質消失,失去物質性,變成詞的一部分。而詞變成觀念群以後,變成倫理的替代物以後,變成現實和迷宮的對等物以後,變成反詞以後,有可能是物質的一部分。「手槍」裡面物質性最後、最大的保留,是保留在我寫這首詩的時候,手槍作為物質性,作為硬的歷史事實,對語言這個軟的歷史事實的影響。這種影響就是這首詩裡面出現槍這個工具理性的特點──這個節奏、聲音和那個「𠾐𠾐𠾐」的零件感是其他詩歌不能使用的。從這個意義上講,它是一次性的、唯一性的,而不是使用詞語、詞彙的唯一性。我認為反詞意義上的唯一性遠遠高於詞語意義上的、詞彙表的問題。我處理手槍時,我處理那個硬事實和物件和那個使用的材料──這個材料反過來給我寫作構成的反詞帶來物質性,而這個反詞規定了我這首詩只能這樣寫。
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
在煙霧中,用餐肉
砌一面警察國裡的連儂牆,
可以無盡長。
是時候想一想
如何坐下去這個問題。
關於椅子,
也關於堅持與選擇,
一個落點,一些準備。
請坐。
我十時許走,一直在街上。沒看手機,不知商場有事。只聽到有人叫「有冇記者,入商場」。我在街上很呆。街上仍有很多人。
被趕得很厲害。走時才知商場有事。
街上清場時有人叫入商場避。我沒有去。純粹直覺;商場一旦封鎖,沒路走。
我也不想打警察。我不激動憤怒哀傷。都沒有。
原來心裡荒涼。
群眾其實很興奮,也很驚怕。
事情已經不是當初。也與公民社會無關。只是仇恨。
或者比較接近暴力。到臨界點,我就會癡呆,一片空白。
被趕去平台時手機突然響,問我在邊,新城巿廣場大打。
怪不得外面個個看手機。
有人等機會大打流血。我感到那種嗜血動物的飽滿。警察要聽指示,他們也很驚,雖然有武器。
一直走了幾公里封鎖線外才有車。
磚頭一早挖起。
他們相信甚麼,不重要。
一條不歸路。
無人可以停止。沒有打警察或被捕或留在家中,一樣要受。
我們的日子會更壞。
我見過更壞的國家。現在慢慢明白。
從一個還可以生活的年代,經躁動與爆發。這一次和2014年我想很不一樣。
其實我很早,第二次大遊行之後,開始疏離。
他們要創造世界。那是我知道的事物,消失當中,突然粉碎。
在現場我一人經歴暗靜的死亡。
*此訊息得作者同意轉載
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產生沒有意義的文字組合。
出生於瑞典的卡爾—約翰·厄林(Carl-Johan Forssén Ehrlin),自2006年出版他首部兒童故事繪本《好想睡覺的小兔子》(繪者艾莉娜·茂紐恩),旋即登上亞馬遜網站「自費出版品」的暢銷冠軍,書中神奇的催眠效果,一夕之間成了爸爸媽媽夜裡哄孩子入睡時的必備讀物。這本書迄今在世界各地已銷售超過100萬冊,其後更被翻譯成各種語言。此系列的其餘作品包括《好想睡覺的小象》以及甫出版的《好想睡覺的拖拉機》。卡爾受邀到本屆香港書展,首次和香港讀者面對面交流。透過訪談,讓我們一窺卡爾溫柔而舒緩的故事催眠術。
提問、整理、攝影:林日錦
Q你自小在瑞典長大,小時候有沒有令你印象深刻的床邊故事?
我很喜歡一本童書,突然記不起書名,總之是關於一個男人和一顆紅蘋果的故事。故事從一個惡作劇開始,主人翁的朋友放了一顆塑膠蘋果在窗台,故作這顆蘋果它會慢慢熟透,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一隻鳥掠過窗台叼走了假蘋果,最後,(真的)紅蘋果陰差陽錯又回到了窗前。當我還小的時候,這本書對我來說很有趣。
還有一些沒被翻譯成外語的故事書,其中一本,講一隻大黑熊,平時熱愛幫助身邊的弱小動物,這類故事啟發我去多做善事。我想起小時候,喜歡坐在收音機旁,嘗試去探索各國語言,記得從一個廣播頻道,聽到各種外語,各種文化碰撞在一起,我完全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當時對整個世界充滿了好奇,當時的夢想是環遊世界,志願是成為一名警察。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明白兩者的關聯,因為我現在到各國出遊,幫助世界各地的小朋友,雖然我不是一名警察,我仍然伸出援手,書裡我都做著這些事,兒時夢想彷彿成真了。
Q當初是什麼情境,促使你寫下《好想睡覺的小兔》?
我此前寫過一些專給大人,類似「個人發展」的勵志書。說實在,這本童書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一直要等到自己有了孩子,剛好有一天,當我正在開車時,忽然冒出這個想法——我可以寫一本幫助孩子入睡的童書,而且想好了運用什麼方法。當我把這個念頭告訴我母親時,她說你趕快把故事寫下來,我臨時找到鉛筆和餐巾,把那些零碎的想法直接寫在餐巾上。之後,我又寫了《好想睡覺的小象》和《好想睡覺的拖拉機》,盡自己最大能力使用不同方法幫助孩子入眠。
Q你本身唸心理學系,想知道你是如何結合心理學和說故事技巧,哄孩子入睡?
五六年的大學生涯,其實不單單唸了心理學,還包括修辭學、教育學,所以當我在傳授其他人怎麼接觸孩子,怎麼引導孩子投入到故事裡面時,實際上這些方法綜合了不同領域的學科。我沒有特別學過說故事,這是書中比較弔詭的部分,如果故事太生動了,孩子不會想要睡覺,他們會喊說「媽媽,媽媽,我想聽故事結局!」所以我需要做的是平衡兩者,讓他們靜心聽故事,但不能太多,它確實是一個挑戰。
Q這一系列前兩部作品都以動物(兔子和小象)為主角,最新一部主角是拖拉機,怎麼會出現這種轉折?
我預設男孩普遍上都喜歡拖拉機,勝過兔子和大象,所以不喜歡動物的孩子,他們可以選擇拖拉機。我希望吸引越多孩子越好。至於為什麼選擇兔子和小象?我事前做了一些調查,問了身邊的家長他們孩子喜歡什麼動物?他們不約而同都說兔子和小象。
Q書中的語調特別溫柔舒緩,你會否擔心其他家長唸故事時,無法達到同樣效果?
書中為此附帶使用說明,家長可照著那些貼士唸這本書,但那或許只是我的方法,他們比我還瞭解自家孩子,必然有更適合的方法。我常常提醒家長們,用你們覺得奏效的方法。我遇過一名家長,他重複唸同一段落給孩子聽,孩子一下就睡著了,所以這本書其實開放給家長自己去摸索。
Q得知你有兩名孩子,當你在教育或哄他們入睡時,有沒有試過碰釘子?
我希望帶給他們良好的教養,教育他們認知每個人的界限,然後在界限裡獲取自由。我覺得每個年齡階段,都會經歷不同的事,大兒子現在五歲,小兒子兩歲,他們一會兒是好哥兒們,玩在一起,然後發生了一些事,就翻臉了,整天吵得沒完沒了,我想,這或許是童年的一部分。兄弟倆臨睡前都比較黏媽媽,我會多加練習,希望有一天他們也可以接納我(笑)。
Q寫這系列書時,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
《好想睡覺的小兔子》當初寫得比較隨性,《好想睡覺的小象》則用了母語來寫,我在字裡行間加了逗號,運用了一些非典型的敘事方式,然後在寫這本書時,公司來了一個新編輯,她特別挑剔,勸我該這樣寫,那樣寫,我因此需要重新排列那些句子,當時確實有點綁手綁腳,不過還是奏效的,我試圖在妥協和堅持之間找到平衡點。無可否認以母語書寫相對比較專業。
我對讀者的反饋特別敏感,公司裡有人負責轉達我這些反饋,但其實改變不大,因為《小兔子》一開始迴響就很好,雖然《小象》和《拖拉機》換了一種方式書寫,我找了其他方法幫助孩子專注在「放鬆」(relaxation)上,不僅僅多加了新角色,背後其實有許多繁瑣的工作。
Q現代社會許多成人有失眠困擾,你有何建議?這本書適合大人看嗎?
當我有失眠困擾時,自己會放這系列的有聲書來聽,幾乎每次都奏效,我完全不知道故事怎麼結束(笑),將來會發行成人版,我希望幫助那些有失眠困擾的成人,任何最新消息敬請鎖定我的Instagram。
Q相信有些孩子比較好動,你希望給家長什麼樣的建議?
我們曾在幼稚園做過實驗,趁孩子的午休時間唸這本書給他們聽,當時聽說有一個男孩特別好動,他是那種喜歡跑來跑去,坐不住的孩子,然後我們試了一星期,據說他是全班最快睡著的孩子,因為有人告訴他把全神貫注在放鬆上,果然一下就睡著了,很多家長和我說他們帶了孩子去做診斷,最後發現都沒用,反倒是這本書,成功讓他們孩子迅速入睡,我覺得竅門是要有個人告訴孩子專注在什麼方向。
Q最後,請你介紹一下你的新書《Brave Morris: A Week Upside Down》。
故事中有個叫Morris的男孩,我的小兒子也叫Morris,角色的取名靈感源自於此,書中記錄了Morris一周內的生活,他的日常發生了一些變卦,即將要搬家,男孩為此有點焦慮,我主要想疏導孩子怎麼應對這些突發情況。男孩擔心開學,擔心認識新朋友,思念老朋友,我想教他們怎麼處理這些傷感的情緒,然後迎接新朋友。另一日,男孩在學校嬉戲,整身髒兮兮的,回家洗澡時發現浴室內有隻蜘蛛,嚇了一大跳,他母親教他轉化大腦的感覺信息,藉以消弭心中恐懼。所以,我覺得這是很好一本書,它輔助正值成長階段的孩子,教導他們應對生命中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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