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6年後,FIESTER推出第一首派台歌《秋去冬來》。歌曲並非單純剛強的Heavy metal,輕柔的女聲混以剛強的screaming,再配以電音的混合,在強烈的節奏下唱出富有情感的文學歌詞,從而表達出從前粉飾過往不堪,如今勇敢面對自己的思緒。這種剛中帶柔的Electronic Metal,流露女性的柔情之餘,也展現出她們剛強的一面。
過去3年間,FIESTER帶著不同的口號,一步步達成各種目標。期間,她們參加了搶耳音樂(Ear Up Music)的不同項目,增進音樂創作及建立廠牌的知識,運用所學在市場上凸顯風格,從而獲得更多支持。來到2023年,她們推出了首張大碟《FULLNESS》,以眾成員在原生家庭下的成長故事,融合蝴蝶羽化的過程,譜成歌曲故事。同年11月, FIESTER透過搶耳全球計劃(Ear Up Global)獲得首個海外演出交流機會,前往菲律賓的Rakankan Festival表演,對她們而言2023年可謂一個大躍進。
在保有「我們」同時接受
初出道時,FIESTER就提出了「不過度包裝」主義,一直堅守自己的音樂風格。在菲律賓的Rakankan Festival上,她們被邀請到Heavy metal元素重的Mosh stage,因此以舞台主題為選歌標準。身為一隊廣東話electronic metal的樂隊,雖有少數的英語歌曲可令菲律賓觀眾更易明白,但要帶出香港特色與個人特性,結果選擇以廣東話樂曲感染別人。
廣東話搖滾曲的難處在於,若用字不當的話,容易變成熱血動漫歌,因此在字詞上FIESTER會運用她們喜歡的文藝、情緒化的字詞,營造出黑暗中的光明感覺。保有獨特風格之餘,也要同時尋求變化,要成功吸引更多人留意metal,她們就得思考如何走入市場,所以她們會改編當紅的歌曲作cover,如Error的《我們不Chok》及MC $oho & KidNey 的《係咁先啦》等。透過cover不同的流行曲,她們學習如何在pop與electronic metal中變出更多變化,從原創者的創作功力中吸收技巧,了解廣東歌編曲的可能性,並將所學套用至未來的創作。
FIESTER最新的單曲則改編自Twins的《愛情當入樽》。對她們而言,這首歌正是青春少艾時不論任何戀愛狀況都會聽的回憶。要如何保有歌曲的原有印象,又加入FIESTER的metal元素呢?她們以營造活潑為主,保留歌曲頭一段最有記憶點的旋律,增加大合唱的部分來營造青春感,此舉更回應了FIESTER初期happy rock的青春大合唱在內。在人聲處理上,她們採用了Auto-tune增強電子感,在breakdown位置加入metal screaming,減慢副歌速度,而編曲上則保留了原曲旋律,同時有更多的breakdown營造出破壞的活潑,從而演化成她們特色的electronics metal。
共同建構的舞台
首次海外演出的FIESTER懷著各種緊張與不安,幸好有各方面的精妙配合才有精彩的演出。出發前同行的Ear Up Global音樂大使Jason Kui為她們打理好樂器的運送,又在表演前坦言自己對她們所彈奏的吉他牌子不熟悉令她們放鬆,以表演者的經驗幫助FIESTER調整心理。鼓手Sophia提到,Rakankan Festival是在戶外舉行,當日突然下起雨來,令原先演出的drum set濕透,有賴當地工作人員冷靜處理,即時移至舞台的另一套鼓,才無阻演出。台前幕後都準備充足,接下來便是台下觀眾反應,在菲律賓表演時FIESTER意外發現語言溝通無界限,台下觀眾更以廣東話「你好」互動溝通,即時一解她們溝通上的擔憂。當時,除了當地觀眾,FIESTER也發現了幾位熟悉的面孔,原來有香港樂迷特意見證她們第一次海外演出。這一舉使身在外地不安的她們因熟悉而感到安心。「我們的粉絲都很照顧我們的小心臟,每次演出後都會說一些鼓勵的說話。當她們說在某些時刻我們的歌support了她們,我們會想說也是你們一直support我們。」
就在FIESTER第一場大碟發佈會,有些粉絲帶了應援物,派給其他觀眾,一起拋上FIESTER的舞台,迎接她們的新碟,那些應援物竟然是一箱箱的薯片。琴手Kelly說起,那是因為自己買了幾包Pizza味薯片帶到舊band房,結果卻被其他成員吃掉了,成員們其後更錄片放上Instagram限時動態,要粉絲猜猜誰沒吃。粉絲看到限時動態後,替Kelly感到不甘,因此決定以後都要買薯片給她。一開始,粉絲會在〈BEFORE WE FADE AWAY〉唱 fade 的「飛」時間飛上台,後來更變成每場表演都會扔薯片應援。這一舉不但營造出熱鬧的畫面與舞台效果,更令FIESTER感到窩心,知道粉絲的存在和支持。粉絲以其他別名稱呼成員,如Iris因男友力強而被稱為華哥,這些舉動都是留意她們的變化再作出的回應。「沒有你們就沒有今日的我們。」大概是因為她們與粉絲相處如同家人,關係才如此緊密。
「我正站在台前/燦爛一次」,FIESTER 《燦爛一次》歌曲中最尾的兩句歌詞,足以令人感受到她們對表演和音樂的熱誠。不過度包裝、做自己想做的事,貫串了她們的日常與音樂,相信那正是她們的魅力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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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聽到女性說「幹恁娘」,是在那個賣肉圓四神湯的路邊小攤,說得行雲流水,很是好聽。
那時我還是個楞小子大學生――說來慚愧,這兩味小吃我真的是長到二十歲才在那個小攤初次吃到。我總會先把肉圓的皮吃掉,舀兩匙四神湯到碗裡攪一攪,稀釋一下重口味的醬料,再連著肉餡兒稀哩呼嚕吃下肚。那日吃著肉圓喝著湯,一面聽擺攤阿婆和另一位阿婆聊天。阿婆感慨著笑罵了一句「幹恁娘」,我們差點兒把嘴裡的湯噴出來。另一位阿婆笑著比比我們說:「你嘛卡注意咧,小姐嘛佇遐笑你啊!」阿婆益發興起,又補了一次「幹恁娘咧!」笑吟吟地。
我們都笑了,那麼風情萬種的「幹恁娘」,後來再也沒聽過了。
肉圓四神湯這類小吃,並不在我輩外省家庭的守備範圍。不只這樣,有些事情原本覺得理所當然,長大才發現並非如此。比方說,豆漿店的飯糰。
糯米蒸了,飯匙舀來趁熱攤平,包一截老油條,撒上調料捏成飯丸,我爸叫它「粢飯」(很多年後我才知道要這樣寫)。我們總是一面咬,一面把飯丸捏回原形,直到最後都要盡量保持形狀。在我心目中,飯團當然是甜吃:撒上白糖花生粉,融化的糖水滲進滾燙的糯米飯,老油條在嘴裡脆脆地崩開,美極了。我們從小這麼吃,不曾想過世界上也有餡料五花八門的鹹飯團。多年後發現許多朋友從來不知道糯米飯有甜口味,令我驚愕不已。吃,果真是文化習慣。
扯遠了,我要說的是買糯米飯的事情。話說那時候我已經上大學,弟弟是高中生,父子三人去豆漿店外帶粢飯。掌爐大娘隔著霧騰騰的蒸籠滿臉笑著恭喜我爸:「瞧您這福氣,生的倆大姑娘個兒這麼高,白白淨淨,一個比一個俊哪!」我們被爸爸嘲笑了一整天。且不怪人家眼睛不好,是我頭髮留得實在太長了。
包老油條捏成飯丸的粢飯漸漸少了,現在多半包新鮮油條捲成短棍。新油條被糯米這麼一燜,口感韌軟,不再脆口。難得吃到老油條的版本,竟會油然生出鄉愁的況味了。
這幾年廚藝頗有精進,都是因為家附近沒有像樣的飯鋪,只好自己做。理想的社區餐館,所求不多:麵飯煮得可以,材料新鮮,清爽乾淨,雞粉味精少放,於願足矣。可惜,迄今仍然沒有這樣一間店。
之前住民生社區,就有這麼一間仿若「我們的廚房」的小店,招牌寫著「養生料理坊」――「料理坊」好像很文青,其實就是也可內用的便當店。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菜色,就是老老實實的煎魚、肉排、雞腿,配菜大抵是豆干、海帶、青菜、南瓜、炒蛋,也有剝皮辣椒雞湯之類搭配。然而口味清雋,完全就是「家裡的味道」。須知開餐館而能做出「家裡的味道」,是非常不簡單的事。
顧店阿姨身兼主廚,選定主菜,可挑三樣配菜。選完一樣,阿姨便會催著說:「再來!再來!」咻咻湊滿一盤。我總想多給她十塊二十塊多要一兩樣小菜,但阿姨從來不曾理會,三樣就是三樣,她也有她的規矩。
家附近有這樣一間小飯鋪,是很令人安心的。然而一陣子沒去,竟然歇業了。
民生社區還有一家小小的餛飩店,也曾經是「我們的廚房」:一對老夫妻掌廚,賣抄手、菜肉蝦肉鮮肉餛飩、麻醬麵擔擔麵牛肉麵,老老實實簡簡單單,從不標榜什麼不得了的食材,店裡也沒有惡聲惡氣的電視機,而是很老派地擺一台收音機放音樂節目。他們的辣油極之厲害,我原本不吃辣,因為這家店才訓練出「辣膽」。阿姨非常和善,講話輕聲細氣,只偶爾對老公兇一點。
這種店永遠不會有網紅自拍貼IG,也永遠不會上電視,這樣最好。但他們居然也攢夠了錢,搬去更大店面,擴大營業。我們光顧新址,阿姨臉上少了微笑,老闆也一臉疲憊。餛飩還是老樣子,我們卻提不起興致再去。老店開了總有二十多年,搬家之後卻沒幾個月就關門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但願他倆是決定退休過平安日子。就算那樣好的餛飩從此吃不到了,我也還是為他們高興的。
(以上摘自馬世芳《也好吃》,新經典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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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子
書寫的時候揼揼揼揼
你是否想起小時的故事
犯錯就是把釘子打進木門
改過是把釘子拔出來
但孔洞還在
他們說這是個母親告誡孩子的故事
長大後,你想告訴他們電腦的故事
電腦其實沒有刪除
所謂的刪除只是把指路的木牌拔走
沒有路牌就再也沒法走到原本的地方
但屋子還在
訓練人和訓練AI是不是一樣的
人拿爬山杖踏踏踏在走時
會否發現電腦繪制的地圖
有個沒有路牌的地方
有間房子
有道佈滿孔洞的木門
有個小孩
正在噠噠噠噠地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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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死亡
整理過世教授贈書
是見證死亡
泥印黏起樹漿死皮時
是正式宣告死亡還是借屍還魂
那木乃伊存在
是為了永生還是讓後人考古
雜誌目錄是不是墓園地圖
被記住是第二次生命
被遺忘是不是鞭屍
因此需要反覆刮下紅色印章上殘留的皮肉
紙張和記憶一樣脆化軟弱
唯有雕琢數位身體才能平靜下來
數位淹沒和實際風化有沒有可比性
風光大葬和鋪張浪費是否等意
虛擬肉體和物理肉體同樣沒有意義
因為靈魂已經不在了
不像教授——不存在同時存在,狀若永生
可是我已經投入進去
只好努力寫好每個沒用的註腳
蓋章,確認
教授死了,送贈的書早就死了,而我將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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