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期字花語
字花語
冰山一角
黃靜/
上月,文學大小事,至少可包括︰諾貝爾文學獎、村上春樹新作、法蘭克福書展、台灣聯合文學獎黃麗群小說被抄襲事件、《聯合文學》雜誌被收購、香港藝發局選舉、兩本新詩刊在爭議聲中成立……如此如彼,不過全球文學動態的冰山一角。
在重橫輕縱的扁平世界裡,極目四望是拓展視野抑或消費資訊?判斷的焦慮或者早已顯得過時,那倒不如探問如何將對這種張力的思考,落實成各種回應方式,為那一點點先鋒寫作趨態的「復辟」企圖,找尋可能。
例如封面專題:極慢速。《字花》邀請了「現代主義」世代的作家投身進敘事的說「故事」狀態。細微如解剖的描寫,思考「寫作」本身,彷彿在大聲武斷的世途中,製造停歇、真空的表述狀態。慢的含義不應止於現今流行的「慢活」寫意話語︰它能否不是一種避難,而是迂迴、澄明的有力實踐?
又如今期和線上雜誌Asymptote合作的「變頻」專欄。第44期「變頻」以《看不見的城市》 (Invisible Cities)加工,變奏而成Indivisible Cities,這期「變頻」翻譯的同代西方作品——Tom Whalen的Another Lover Story and Other Reviews (〈 短評《不過是愛情故事》及其他〉 ),則似是一種「書評小說」的試驗。這又難免令人聯想到,波赫士在上世紀以虛構的書評〈特隆、烏克巴爾、奥比斯.特蒂烏斯〉(Tlön, Uqbar, Orbis Tertius),移動小說的疆界,帶導讀者重新組合世界的意義。
這個時代還能產生先鋒嗎?這或許是愚昧的問題。我想起卡爾維諾在《給下一輪太平盛世的備忘錄》第二講的「快」裡,談到查理曼大帝戀屍的傳說。卡氏說這個傳說在中古日耳曼時期的版本因果關係混亂,文藝復興時期版本傷春悲秋,魔法書版本轉折最為簡潔有力。「愈來愈擁塞的時代裡,文學必須盡最大所能,發揮詩與思想的最高度精煉。」無論是追求精煉,抑或處心積慮的重複和離題,無論極快與極慢,無論需要搏鬥與否,文學創作或許都在指向當一個「Free radical」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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