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期字花語
字花語
冰山一角
黃靜/
2013年末,香港文學館有限公司成立,民間由下而上發起的香港文學生活館有望啟航。這可算是香港文學踏入公共領域的標誌性事件。在沒有任何建制資源協助下,文學館的倡議從民間再度出發、重新上路,雖然仍須有賴各方文學文化同好繼續投入、支援才能玉成其事,但至少已為來年的文學地景帶來一點朝氣與期盼。
《字花》是期製作「文學圖鑑」特別專號,為香港作家作一橫切面的「盤點」,嘗試呈現他們對寫作的想法、文學觀點的異同。
有說文學無實體,但作家生命、文字、物質之間恆常維持著微妙的辯證關係。這次我們以圖像的方式將三十位作家描寫之「物」實體化,跟本地新晉畫家們合作,製成一部展示文與物、字與圖、概念與物質的「文學博物誌」,將同代作家個人歷史的一角構成文學的「鑑」,由作家和畫家合成一組別樣的知識體系。
由原稿紙到鳥尾巴,由無名的外置軟體至燒鍋餅,我們得見作家如何描劃文學的物質性輪廓,同時文學概念如何溢出物質以外,脫落而成抽象的構想、隱喻、意象。有別於展示作家或文學史上的「遺物」如何承載歷史與經驗,今期文學圖鑑的蒐羅不拒絕抽象概念,以補足文學生活輪廓中的不同層次,成就一個小而美麗的「文學博物館館藏」。
關於文學的物質條件,我常想起前輩作家提及過的寫作環境:她從前常在洗手間,或任何坐處,把木板放於腿上便起筆寫作,又或顏純鈎在專題裡提及,他將小女兒的嬰兒牀板敞開成書桌;乃至今天的少壯作家把孩子置放鍵盤和腰間,邊哄睡邊打字……
游擊其實乃香港作家和文學遊魂的常態。運輸工具上、西九、銅鑼灣鬧市、元朗櫻花樹下、大小書店,歷年來《字花》文學游擊的足跡遍及香港各處。一種隨時隨地的反抗,在城巿最荒涼的盡頭寫作、唸詩……然而,游擊固然美好,累積和紮根的願望同樣強烈。城市空間作為歷史話語權的關鍵戰場,抗爭從來沒有停止過。文學的群落也希望能在社區駐足,期待文學生活館的正式成立與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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