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期專題:呻窮

Filed under: 特集啟首 — Editor at 1:08 pm on Wednesday, May 16, 2012

呻窮
啟首語
/  安東尼

第一次知道「窮」,大概是小學寫生字,老師想必是從最簡單的金錢角度解釋這個價值觀,但那時身無分文的我,為甚麼沒想到把這個字安放到自己身上,已經沒有印象。也不記得要多大,只是成長中一旦有了這一種窮的自覺,便猶如中了解不開的惡意程式,它不影響電腦運作,只是以不斷提醒你已經中毒的方式來進行騷擾,並在朋輩間不斷流傳,久而久之,大家便開始誤以為不過是多安了一個防毒軟件。

身為藝術工作者,魂游大概也感受到病毒的蔓延,無奈於應對父母、朋友關於她工作和收入的疑團。文中流露的安貧樂道姿態,並非對生活的困乏視而不見,只是通過家書的自述,作者重新發現/肯定了在貧富二元以外的基本生活,城市感染的,不過是無意義的惡意程式。

李維怡的故事中,處處可見城市以金錢為上的貧富觀念,自覺娶不起香港老婆的世華到內地相睇;眾所周知卻每天發生的非法迫遷手段,與財力成正比的安居權利。被剝削者的生活,陰魂不散地填滿了一次又一次不得不作的前景糢糊的抉擇,並非為了過好一點,只是讓日子不至於太差。

五十年代的香港誕生不少關心基層的作品,可對已經「看」得太多的我們來說,大概只像千遍一律的城市佈景,人物都成了素材。阿修的文章道出了作品背後另一道縱向風景。香港淪陷的三年零八個月期間,殘酷異境成為了路標,把作家引進了「貧窮的前夜」,戰爭前後的作品轉向,正是他們自省、更生過程,絕非當下一刻的感時憂懷。

對許煜來說,窮,是一種不能滿足的狀態,在通過布魯賽爾的列車上,乘客借用語言的隔閡,嘗試創造一個斷絕記憶的遊戲,但早已消逝的幸福回憶卻已像沿途風景早早埋伏在車窗外,遊戲短路,理性的目標倒頭來嘲笑乘客當下的空虛、貧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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