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期專題:柄谷行人:我不關心文學

Filed under: 專題啟首 — Editor at 9:39 pm on Saturday, March 9, 2013

柄谷行人:我不關心文學
啟首語

/毛淳宇

日本思想家柄谷行人成名作《日本現代文學的起源》,使他在西方學術界建立名聲,然而這個專研文學的柄谷行人,已經一去不返。他雖從研究文學起家,後來多次被問及對文學和藝術看法時,他卻說,現在的文學和哲學所關心的,都是無聊的東西,而他也在這小輯的訪談中,直接表明他並不關心現在的文學。

柄谷行人自學生時期起投身日本戰後的新左翼運動如安保鬥爭和全學連,但和一般定義的新左翼不同,柄谷不輕易否定政治經濟學、亦對文化藝術創造之於革命持懷疑態度。由於柄谷於2000年成立NAM(NewAssociationist Movement),許多人將他理解為一個「社區社會運動家」,但他卻沒有順從後現代主義潮流,反而加以批判那些將社會主義貶為空想大敘事的理論,並回應了哈德(Michael Hardt)與內格里(Toni Negri)有關「帝國」、全球化和帝國主義等問題,從倫理與政治方面構想世界革命的可能性,拒絕退居到「去政治化」的個人鬥爭。評論生態清楚地反映柄谷現今對學術圈的影響,不在文學,而是不斷被重新理解的:「抗爭」。2011年在台灣出版了《柄谷行人談政治》與《倫理21》的中譯本,即見「世界共和國」、「跨越的」、「歷史反覆」、「東亞共榮圈」等關鍵詞彼落此起。

可是,在一本文學雜誌內覆蓋一個不再關心文學的思想家,意圖是甚麼呢?柄谷曾指出,以法國為首的當代思潮之所以如此風行,是政治錯折的表現。現實上做不到,就轉移到觀念世界進行革命。理論無論如何疑似關注現實也好,都變成文學化的東西。文學的特質是指向人,這是柄谷極力反對的。人終究是要棄掉文學,方能對人類共同負責;要先超越「內部的風景」,從寄居回到現實,方能察見革命的起源。

由此,我們小輯也先從柄谷與政治的關係說起,柄谷的訪問鈎勒出他近年來就世界政治和哲學理論的思考,而許煜則從柄谷的哲學方法出發,討論「世界共和國」的理形,嘗試初步設想世界政府如何可能。文中帶出《世界史的構造》一書的核心:將「贈與」的交換模式從日常層面提昇到國家主權之間的退讓。但這種以想像力,關係建立為基礎的聯邦主義如何能架空國家主權,並最終使國家瓦解,便需要更多人一起去思索。最後,張歷君從柄谷「我不再關心文學」起始,剖析柄谷從文學到政治的轉變,指出轉變並非與過去割裂,而是帶著文學批評的能力,到政治中去爆破。而這,不就是現代文學最根本的破壞力量嗎?

讀柄谷行人,未必能獲得很銳利的抗爭武器,卻有豐富的歷史感。他的作品,通過無政府主義經濟、馬克思的《波拿巴的霧月十八》、冷戰結構、 巴黎公社、俄國十月革命種種例證,進入歷史、推演歷史。

在此鳴謝國立台南藝術大學的林暉鈞穿針引線;及促成訪談的林正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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